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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上學路

2024
09/01
12:42
中國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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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上學路

李放鳴

 

          -九六五年農歷七月半后,陣陣秋風已開始漸漸給你帶來涼意,卻仍降伏不下“秋老虎” 的余威,火辣辣的太陽烤炙著大地,樹上的知了被熱得“嘰呀,嘰呀” 地叫著。田野的晚稻已長得荗密封行,在微風的吹拂下,仿佛象一床床綠色的地毯,飄動在田垅里。在這季節(jié)開始自然轉換的初秋時節(jié),我象幼翅的鳥兒拍羽飛出山窩,興高釆烈地背上新書包,到8里路外的坪陽完小念高小了。 

 

昔日的坪陽完小外貎

 

 

          坪陽完小座落在沙村聞名的王家祠堂,這里地處全鄉(xiāng)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它的前身“愛敬小學”, 是1912年由當?shù)赝鍦疤镣跏蟿?chuàng)辦的私立小學,到解放時經歷了40個春秋,在1951年的土改運動中轉為公辦。坪陽完小設有初小部和高小部兩大部分:初小部只招收坪臺村周圍的少兒入學;高小部則招收全鄉(xiāng)各村初小畢業(yè)的學生入學。到1965年秋季,高小部已編辦到了高(?。?7班,我們從黃公小學畢業(yè)的劉亞宜、皮菊云、劉叔文、潘樂年、皮祖文、王秋真、皮笑初、皮方田、吳文英、蘇明權、唐社姑、李成德、劉繼美、陳福云、蘇福全和我等16名同學,全在高36班,我被選為班上的學習干事。

 

坪陽完小座落在坪臺村臺上組

 

        坪陽完小坐北朝南,旁山而建,校門朝向正南方的金峰山,周圍是千戶人家連住的繁華地。長長的、人來車往的黃公大道自                  

 

        西向東伸至校前怱然轉北一甩,象母親身上一根偎依嬰兒的綁帶,將它緊緊地扣在懷里;越過白色、寬廣、熱鬧的沙路,兩口碧波蕩漾的大魚塘,象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相嵌在它的“臉盤” 上;前邊便是千畝連片的大垅田,春來菜花黃燦燦,夏來禾苗綠油油,秋來稻熟翻金浪;十里黃公江穿行在這美麗的田野,沿岸的花草樹木,將它的流水濾得沙明水清;一座古老的石拱橋似飽經風霜老農粗陋的雙腿,橫跨在這東端的河面上…… 

 

        這所由王氏宗祠演變而成的坪陽完小,至1965年秋季(我們高小入學時),還保持著原來的基本面貌:學校由東、西兩大院子組成,占地面積足有數(shù)千平方米,前面由青磚墻呈一字型圍著,東、西兩側分別置有兩條石方大門,西門常被關閉,長年從東門進出;東、西兩院房屋緊密相連,均是兩層、磚木結構、飛檐翹角、雕龍畫鳳、工藝奇特、古色古香,一派明清風格。

 

        學校的內部布局是:東院是完小部,從一條又高又大又古老的石大門進入,前半間為前廳,墻面上寫有“教育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 的時髦標語;整個房屋平面圖似是一個橫放的條盤:它由前后對稱的兩列各8根的大木柱頂立、再經中庭間隔、兩邊分別有一個石邊天井而形成兩個“回” 字型的四合院走廊;前、后兩排各有9間房子,前面的9間房子,分別是各班的教研室;后面的9間房子,全用杉木板裝飾成“鼓面墻”, 從右到左,分別是高小部的33、34、35、36、37班和初小部的四年級、三年級、二年級和一年級,共9個班,約450人。

 

        西院是農中部,通過過道與東院相連。西院的前面是一個長寬分別約15米、12米的長方形操場;操場后面的四合院,共有10間平房,只招收了一個約40人的農中班。

 

       學校的后面是學校廁所和數(shù)塊小菜地;越過菜地往上走,便有兩個黃泥大坪,是學校的院后操場。                         

 

        入學的第二天,班主任老師周俊雅就為我們發(fā)上了一套嶄新的課本,有語文、算術、自然和地理。新課表貼在教室進門口的墻上,上午4節(jié),下午2節(jié),主要課程是語文,也是我最感興趣的學科。

 

班主任老師周俊雅

 

         1965年秋季的高小語文課本第一冊,小32開本,共有100面,34篇課文,它們依次是:要珍惜幸福的學習生活、舉杯祝福毛主席、因為有了共產黨、海上日出、火燒云、鹽海、豐收二號飛機、米丘林怎樣創(chuàng)造梨蘋果、開發(fā)雁窩島、飼養(yǎng)員趙大叔、老紅軍、介紹信和表揚信、十八勇士、一袋干糧、全靠部隊哺育大、愚公移山、三灣改編、叫敵人聽指揮、赤日炎炎似火燒、古詩二首、狗又咬起來了、我跟父親當紅軍、寓言二則、西門豹、神醫(yī)華佗、獵人海力布、游擊隊歌、雞毛信、夜鶯之歌、董存瑞的戰(zhàn)斗故事、反動派不打不倒、農人和蛇、向瘟神開炮。

 

地理課本也是小32開本,藍色封面,不厚,包括中國地理和世界地理兩大部分。

 

        當時,我們高36班的授課老師是:

 

        班主任、語文老師周俊雅,年僅20余歲,中等身材,皮膚白皙,頭留短發(fā),眉清目秀,說話爽朗,落落大方,顯得年輕漂亮,同學們打心眼里喜歡這位新的女語文老師。她教學盡心盡責,一絲不茍。那時,我家特別窮,她對我很關心,曾親自到我家來訪貧問苦,還自己掏腰包為我買了一件新藍布上衣,她是本鄉(xiāng)聯(lián)和村萬里組人。

 

        算術老師劉望娥,也只有20余歲,個子不高,熱情奔放,教學盡力,工作負責,關愛學生,曾資助一支灰色鋼筆供我學習。

 

         地理老師劉玉驥,男,身材高大,皮膚顯黑,鼻梁上常挺著一副近視眼鏡,說話聲音洪亮,年齡看上去有30歲。他教學很有風趣,他來上地理課,有時未帶教本和教案,只握幾條彩色粉筆,只見他在黑板上很快地畫出了所教國家或省市區(qū)域的疆界圖,與書本上的地圖無大的區(qū)別;講課時,用蘭色粉筆標出山脈、河流,用紅色粉筆標出城市、交通線……把課講得生動、形象又活潑。

 

         自然老師洪繼蘭,30多歲,瓜子臉,身材單痩,教學輕言細語,絲絲入扣,春風化雨,并能聯(lián)系實際教學,例如,教機械課時,她率領我們步行到米谷湖畔的碾米機房去參觀學習;初冬,天氣轉寒,她正講授氣候變化的諺語課,把我們帶到校園后面的大操場里,抬頭觀看頭頂灰色的天幕和變幻的云層,對著課文諺語,反復念道:“表示陰雨天氣將要轉晴的現(xiàn)象:小雨停止,云縫中露出青天;氣溫下降;風力增強,成為一陣一陣的。”讓我們切身體驗,并反問我們:“會晴嗎?”同學們異囗同聲地回答說:“會晴!”果然,不一會兒太陽就從云里鉆出來了,把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家的身上.

 

        音樂老師陳花朝,20余歲,高高的個子,白白的皮膚,一身充滿活力和朝氣。他上課前常將所教之歌的詞譜,用16開的白紙油印給我們;上課時,他投情傳教,一邊點頭晃腦地唱,一邊十指應著節(jié)拍在腳踏風琴的黑白按鍵上飛快地彈跳,使我們沉醉在這優(yōu)美的音樂藝術中,特別是他所教唱的 ‹‹毛主席來過這地方››一歌至今難忘:

 

太陽照在高山上,

山下河水閃金光,

河邊的鮮花都開放,

今年的鮮花分外香,

這是為什么,

這是為什么?

只因為敬愛的毛主席,

他來過這個地方!

 

         那時,他身邊常胖隨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醴陵縣的周蘭英。他倆都是剛從學校畢業(yè)后分至坪陽完小任教。不久,由于情投意合,沉浸在熱戀中??墒?,他們圣潔的愛情之花,成為了人們眼中的“邪惡” 和社會的“大逆不道”, 當資產階級生活作風而大受批判,身心受到嚴重摧殘,使這位具有才華、熱愛生活的音樂老師積郁成疾,英年早逝。

 

         還有一位老師與我奶奶同名字,叫羅回英,20余歲,頭上是波浪式的云卷發(fā),臉上常堆滿了燦爛的笑容,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新的學年,新的學校,新的老師,新的同學,新的課本,新的學習,新的知識,使我有了新的心情,新的向往,新的活力,新的理想和新的希望。

 

 

         秋去冬來,日短夜長,天氣轉寒,大地布滿了一層白霜,塘面上結上了一層厚冰,冰面上彌漫、飄浮著一縷縷白白的寒霧……于是,別人家的孩子都到學校寄宿去了,唯有我因家庭經濟困難繳不起住宿費才繼續(xù)讀“通學”。 

 

         從我家到學校,8里路需走一個小時。時至冬至,短如“吃飯過日”, 早晨6時了,天還不見陽光。這時,“天將欲曉,莫道君行早”, 你須起床生火煑飯,7時動身,打著赤腳,踏霜趕路,8時才能到達學校。當我疾步走過廠里邊上,轉了山咀,來到山灣曾子塘,這時,東方現(xiàn)出“魚肚白”, 遍布在 路邊草葉上的、數(shù)不盡、看不完的顆顆露珠,都爭先恐后地鼓著滴溜溜的“眼睛”, 恨不得將新的一天第一縷陽光吞進自己的眼簾,它們映照著這初露的晨曦,顯得那樣晶瑩透亮,閃閃發(fā)光!分明是寒氣刺骨的白霜,卻似是頓時給人變幻出“金滿箱銀滿盤” 的美妙意境,它無不令我心曠神怡,浮想聯(lián)翩:“風水輪流轉,銹鐵有段光”、“ 窮人怕崽大”、“ 讀書成就夢想,知識改變命運  ”、“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困難、苦,是種不幸,是種尬尷。“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窮人的孩子,你應有理想,有抱負,燃起你心中奮斗不息的熊熊精神火炬,搏擊希望的明天!精神的力量,讓我加快了上學的步伐。我出了爐下沖,來到江邊有座古塔的黃公廟,過了過去傳說插田插死人的長丘田,又進入大一鐵匠鋪,再從下唐家南橫田垅至江邊木椅灣橋邊繼續(xù)沿江往東走,上一道微坡轉入坪里路囗,最后翻越萍湖小山嶺,從臺上直插學校。寬廣、呈彎的大道,也有最短的捷徑,于是,到了彎道處,我選擇前方的一個標點,雙眼緊緊盯著它,腳步朝前趕,走成了兩點一線的直路,用最快的速度及時趕到了上課時間。

 

         我赤腳踏霜上學,路人見了驚訝,父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于是,自小嬌生慣養(yǎng)、從不會針活、眼睛矇眬的母親毅然找來零星破布和麻片,用米湯漿成“幫子”, 在燈下為我破天荒地做了一雙布鞋,由于她眼睛的嚴重影響和手指的“笨拙”, 千針萬線,針針線線都難聽“使喚”, 常把手指刺得皮破血流,雖鞋子做得很不“出樣”, 但“拳拳慈母心,針針暖心頭” !

 

        迢迢上學路,我穿著極其破爛。于是,父母將生產隊里分給我家的棉花和平時在隊里收后拾的殘花全部集中起來,以棉籽抵工價,請人壓籽后送至坪廟月仔姑娘家為我家無償紡成線,又將線送至下李家桂英舅母處為我家免費織成布。成布后,家里請了一染匠去“煮青”, 才為我做了一身粗棉布衣服。

 

        一天下午,我從坪陽完小放學回來,見家門前大塘岸上的樟樹底下擠滿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走近一看,人高馬大、一身黑衣、滿臉蠻相的那染匠揪著我父親的衣領破口大罵,說是欠著他的煑青錢末付。并將我家灶堂上唯一的鼎灌鍋子,一齊提到大塘岸上揚手威脅說:“今天如不拿錢來,馬上就敲碎!”盡管母親在旁哭叫,父親無奈哀求“下次不差場”, 旁人好言相勸,可他一點也不留情面。后在鄰居家借了錢才了卻這筆“煑青債”.

 

 

          時代的車輪勢不可擋地滾滾進入了1966年秋天,新學期又開始了,老師、同學告別了火熱的夏天,腳步又踏著樹上傳來的一聲聲知了“嘰呀,嘰呀——”悠長的鳴唱,回到了坪陽完小這古老的校園,語文、算術、自然、地理,一本本新書散發(fā)著迷人的墨香,一齊送到了自己的手里,親愛老師的朗朗教書聲,又飄蕩在教室里,我無不心花怒放,對未來充滿著無限的理想!

 

 

那年髙小的自然課本

 

          可是,1966年下半年至1968年上半年,我受那場運動的裹挾,除偶爾到學校點綴一下,實際上已在生產隊里參加集體生產勞動。此時,爐下的上、下兩龍已合并為一個大生產隊,取名為下龍生產隊,全隊有140多畝水田、數(shù)10畝旱土。旱土最遠的地方是各古沖的同老湖,過去是虎豹出沒和藏身的地方,隊里在那地方種上了紅薯;茶山,最遠的地方在雙雅的瓦子坪及本村的虎形、大雅、揚立沖。當時的生產隊長是李炎云,他家就住在我家的旁邊,房子比我家還少,生的兒女比我家還多。他性情爽直,是位犁耙工夫、插田割禾等農活樣樣都會的出眾勞力,特別是最善“打車子” 和“扦二”。 他在隊里的大丘田里,如:上龍桶背丘(3.2畝)、正龍橫田大丘(2.5畝)、單干大丘(2畝)等大田,都是他大顯身手的地方。他“扦二” 時,腰上系條手巾,田岸上放著一只秧作標點,手拿劃行器,選擇在田最中間的位置,校正方向。然后,他瞄著腰,雙目緊盯那只“標點秧”, 雙腳朝著后面一左一右地往后退著,不一會,直如琴線般的豎行線呈現(xiàn)在人們眼前,這種絕活無不令人佩服。此時,他自1961年公共食堂解散后,已連續(xù)當了7年的生產隊長,別看他沒有文化,但由于經常到公社、大隊開會,每天隊里分工安排,講話抑揚頓挫,有緊有慢,練就了一張好嘴巴,隊里的大小事情一言為堂,說一不二,建立了絕對權威。這時,他主導的隊委會,將我的底分評為4分,而他與我同年的女兒卻定為4.5分,難事、苦事就多安排男孩子做。他當時還有一個特別愛好,喜歡聽人講國際形勢,而我也有一個特別愛好,喜歡看報,在這點上一拍即合,因此,他常常和社員們圍著聽我講援越抗美,世界人民的革命斗爭形勢,我也講得“頭頭是道”,他們也聽得津津有味,并為我取了一個新名字——“理論家”。后來,他又將隊里的“監(jiān)收”任務交給我,讓我還是一個孩子家掌管隊里秋收進來的全部稻谷、豆子、紅薯、茶油等數(shù)字和收藏與稻谷蓋印,我得到了他的信任。可是,后來在隊里男女青年的一次插秧比賽中,我由于盲目追求超前,秧沒落“虎口”,插得不深不正,一放水進田,我插的這排“泡花”最多,亂七八糟,好象被鴨子追趕了一般,質量特別差,作為生產隊長,他來檢查質量,發(fā)現(xiàn)是我插的。于是,在晚上的社員大會上狠狠批評我是言行不一的“假馬列主義”。

 

         此間,在生產隊里的集體勞動中,我漸漸走向了半成熟,并在實踐中跟大人們學到了不少的勞動技能,除犁耙功夫外,項項都做到了。過了春節(jié),正月初六日就開工,首先是修路、修渠道;接著是“清塘腳”,挑塘泥;春節(jié)前,“作氹子”、鋤草皮、殺青、出牛欄、忙積肥;春耕時節(jié),忙于挑坑肥、搭坯、出氹子、鋤岸;清明后,扯秧、插田;仲夏時,奈田、扯稗草、背豆泥、貼紅薯;大暑時節(jié),割禾、脫粒、擔谷、插田、忙“雙搶”;中秋時節(jié),到過虎形、大雅、楊立沖、正沖、瓦子坪等地翻墾油茶山;冬閑時,還和社員們一道,你追我趕地挑泥筑堤修深塘,還跟父親到過桐嶺和黃公廟老屋打過油……因此,在1967年里,我一個半耕半讀式的小學生,已掙了107個勞動工分,為家里減輕了不少負擔。

 

 

       1968年下半年,因我家庭經濟困難不能到攸縣二中去念初中,只能分配到公社茶場去讀“半耕半讀”的“農中”,我感到好象跌進了冷水井中,對前途無不悲觀失望。

 

       “農中”只招收一個班,學生來自全公社,總人數(shù)不足40人,和茶場的工友吃、住在一起,只有兩個老師三門課程:何可待教語文、譚龍生教平面幾何和生理衛(wèi)生,教學難入正軌,學習環(huán)境很不安靜,而且譚龍生所教的平面幾何卻讓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年坪陽農中舊貌

 

         1969年初春,坪陽學區(qū)將坪陽農中撤銷,在王家祠堂設置坪陽中學,又將坪陽完小67、68屆的完小畢業(yè)生拼合一起,從中招收了48名學生,編辦為坪陽中學的“中1班”。由于我讀書心切,又趕去上學。任教老師只有2人,王雙林教語文、政治,劉崇生教數(shù)學。

 

         這里的學習環(huán)境比茶場不知要好過多少倍,偌大的一個四合院,只一個班,不足50人,偏居一方,非常幽靜,而這兩位新老師正年富力強,既很有教學水平,又一心撲在教學上,工作嚴肅認真。多少年了,他倆在我心中留下了永遠難以磨滅的印象:王雙林老師家住坪塘村的新班組,他個子中等偏高,身材不胖不瘦,說話爽朗,教學很投情,每當他來上課,他不急于講課文,而是結合學生當時學習情況或課文的教學內容,就象父親飯桌教子一樣地選擇一些引人進取的文章或哲理性強的故事,將你進行課前“預熱”,讓你聽得聚精會神后,他就馬上進入正式的課文教學,首先是教熟生字、生詞,接著進行課文通讀數(shù)遍,讓文章入心入腦。這時,他就叫學生自己進行課文分段,概括段落大意和課文的中心思想,再讓學生舉手發(fā)言,匯報學思成果,在這個基礎上,他爐火正旺地指點正誤,最后全面、準確地對課文進行講解、分析,特別是剖析課文的層次、結構、表述手法、寫作特點……通過語文教學來努力提高學生的寫作水平。他每個星期都要向學生布置1-2篇作文,并且改得非常仔細和認真。每當寫得好的句子,他都要用紅筆在這句子下面劃上“紅線”,并在邊上寫上“此處生動”等字樣,文后進行點評。在他的教學下,我對語文課特別感興趣,寫作水平不斷提高。因此,我的作文常常被他選為樣板,或在課堂上宣讀或抄出來讓大家看。還不時地舉辦“優(yōu)秀作文展覽園地”。

 

劉崇生老師

 

          劉崇生老師家住南洋村勞武組,個子中等偏高,比較清瘦,一頭青發(fā)卻并不去刻意梳理,說話輕聲細語,為人顯得很低調。別看他外表文斯斯的,教學卻是個“高手”(后來他晉升為攸師的教學主任和副校長)。數(shù)學是門連續(xù)性極強的學科。于是,劉老師根據這一特點就“萬丈高樓從地起”。一步步從頭開始,扎扎實實地循序漸進,對每一節(jié)課絕不“走過場”,而是讓學生全懂全通,并善于“舉一反三”,讓知識深深溶化在學生的腦子里,不放過任一個“盲點”;如果你一時弄不懂,他向你耐心講解,直到徹底弄懂弄通為止;他還善于總結,對任一章節(jié),都摘出重點和重要公式,簡明扼要地一一列出來,讓你記熟記牢;對于疑難內容,他善于化繁為簡,化難為易,開導學生思路,也能盡快讓你掌握。例如,我印象最深的是當時的分式方程運用題,開始是感到漫無邊際,摸不著頭腦,他就引導你深刻理解題意,找出它的邏輯關系,從而列出式子,只要列出式子,此道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劉老師講課后,立即向學生布置作業(yè)。這時,同學們都“沙沙”地伏案書寫,他就靜靜地穿走在行間,側看他們的作業(yè)。末了,他就回到教桌旁一邊眼睛仍然盯著學生,一邊左手掌端著右手短肘,用拇指和食指不斷地拉著自己右邊的耳根。由于他的這種習性,使右邊的耳朵比左邊的耳朵大得多,而且,耳根變得明顯的肥大往下垂。一天,他的這一累見不鮮的“秘密”,被坐在同桌的劉建榮同學發(fā)現(xiàn)了,他忙側臉輕聲告訴我,我見果真如此,我們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竊笑聲。

 

        ……

 

        因此,我們“中一班”在這兩位老師的辛勤耕耘下,在外面亂哄哄的大環(huán)境中,我們這里卻成為了一方凈土,一塊“世外桃源”,成為我們這些農家子弟無限向往、求知欲渴的“學習圣地”。

 

        不久,隊里有的人看到我家6口人吃飯,僅只有9分底分的父親一個勞力,年年吃集體的“補助”,而提出了一些非議,痛苦中我被迫輟學。于是,王雙林老師得知后來到隊里向他們勸道:“這孩子家窮卻學習成績好,讓他讀書才能改變命運。”這樣,在他的幫助下,我又回到了學校。

 

        不久,隊里為減輕我家的經濟負擔,就安排了一條黃牛歸我家放。因弟弟們都還年小,我只能一邊放牛,一邊讀書。這條黃牛只有3-4歲,生著一身黃毛,身材并不高大,性情十分溫順。過后,它生下了一頭小牛,當起了“媽媽”,關在大塘岸邊的那一排牛欄里。因此,我每天早上天剛亮,就要起床趕著它們去吃草,當太陽升至一桿高時,又把它們關進牛欄里,下午放學回家,又放牛到天黑。那時,山坡上的柴兒被砍光了,地面上的青草被隊里積肥鋤盡了,牛吃的食物很不充裕,因此,它們母子倆常跟著我這個學生放牛娃而吃不飽肚子,身體日益消瘦下來,這點逃不過隊里人們的眼睛。于是,隊長后來找了一班牛販子,談好了價,將它們賣掉。賣牛時,正好是星期天。由于數(shù)個月來我與它們母子朝夕相處,那天將要永遠告別,望著它倆這么消瘦,這般溫順,而它們圓鼓鼓的眼睛顯得那樣晶亮,直視著看人看物,卻沒有一絲邪念,只吃世間帶苦、帶刺的樹葉和野草;它的眼圈是那樣舒緩,給人無比善良的感覺;它生了一張比人大得多的嘴巴,卻講不出一句話來,而把一切一切的苦難悶在心里!這時,大塘岸上來了兩個穿著黑衣黑褲、肩上掛著一把歪把雨傘的老人牽牛,我趕緊跑到路下丘里,特意折了幾皮大菜葉子,最后送到黃牛的嘴邊,它卻不知人事地大口吃著;我又抱著這可憐黃牛的頭,臉貼著它的臉最后親熱一番。晌午,它們母子終于被牛販子牽走了,我久久地、靜靜地一直目送它們消失在杉樹嶺下轉彎處的路頭……

 

         一天早上,太陽又升起一竿高了,我匆匆忙忙地從勝漢沖砍了一擔青柴回家吃早飯??墒?,回到灶屋一看,母親正愁眉苦臉地一人蹲在灶前,她眼睛朦朧,火柴劃了一根又一根,由于沒合適的引火干柴,都被熄滅了,她無奈地在這灰坑前已苦苦待了一個早晨,卻始終生不起火來,鍋里還是冷水泡米。我想,時間已是這么晚,上學之路卻是這么長,那里還有什么空隙等飯吃?于是,我毫不遲疑地背著書包空腹跑出了家門。當我快要出沖口時,被在黃公廟碾米的父親攔住,問我吃了早飯沒有?我回答沒有!他擔心我半下午才能回家會餓壞身體,便強行將我攔回家,我萬般無奈地返回家里。這時,可憐的母親已在鄰居家為我借了一碗飯,忙遞給我,我氣急敗壞地將碗一掃,把飯倒在地上,被在旁的父親看見,父親怒不可遏地“你黃邊還冒脫,葉架還冒硬,竟敢對可憐母親這般無理!”趕來要打我,我乘機又背上書包往外跑,父親抱起一塊大石頭起勁地在后面追趕,他決心要重重教訓我,想以此徹底扭轉我對母親的這種大逆不道。于是,他從家里一直追到了廠里邊上,達半里路遠也沒停下來,我膽怯地拼命往前逃,最后終于擺脫了父親的追趕,到9點時,才來到了學校。

 

       ……

 

坪陽中學今貌

 

          我深知,老實父親肩上的擔子有如牛負般重;可憐的母親,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的學業(yè)是搭幫學校老師挽救的,這寶貴的讀書機會來得很不容易!因此,就更加起勁地刻苦學習。風、雪、雨、霜,擋不住我上學的腳步;貧窮、苦難給我清醒,給我明志,使自己的政治、語文、數(shù)學、作文等各科成績,均穩(wěn)穩(wěn)地走在全班前列。因此,1969年冬,王雙林、劉崇生、劉湘蘭老師決定讓只讀了一年初中的我和劉四新同學一道直接跳班到攸縣二中念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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